黎姝听说程如欢出事了，也急匆匆地赶来。
她在门外朝季葵招了招手：“季小姐，我有事想跟您说。”
季葵见状，看了程如欢一眼就出门去了。
“到那边说。”季葵指了指一旁的会客室。
两人坐好之后，黎姝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刚刚发现了一件被我们都忽略了的事情。”
“什么事？”
黎姝正色道：“我知道为什么如欢会休克了。”
季葵眼睛亮了亮，示意黎姝继续说下去。
“我怀疑，如欢身体里可能不止一个人格。”
季葵诧异道：“如欢是多重人格？”
黎姝点了点头：“当身体里没有一个人格出来主导身体的时候，这具身体就会陷入休克，十分危险。”
黎姝又给季葵科普了一下多重人格的概念。
季葵恍然大悟：“如果如欢是多重人格的话，那我猜想‘程如欢’这个人格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格。”
黎姝楞了一下：“为什么？”
她还不知道柳念这件事。
季葵挑了一些事来给黎姝说。
黎姝听完之后，点点头：“按照您怎么说的话，那‘柳念’想必就是这身体的主人格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程如欢’这个人格占据了主导地位，陷入了休眠。”
季葵问道：“有没有这个人格已经被吞噬了？”
黎姝摇摇头：“不会，主人格还是很重要的，不会被吞噬，只会因为力量太小而陷入休眠。”
“休眠，意味着还会醒过来是吗？”
“是的，这个身体里肯定还不止这两个人格，应该还有一些力量强一些的但又没有‘程如欢’这个人格强的，所以他们才会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这也是为什么如欢自我意识这么强的原因。”黎姝道。
她想了想，又道：“而且，我猜想如欢一定是高度提防着那些想强夺她权利的人格，这样一来容易使自己的意识造成损伤，有很大的风险。”
季葵眉头拧得更紧了：“所以她才老是犯头疼，还检查不出来。”
“没错。”
季葵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看着黎姝：“有没有可能，让那些人格都消失，让主人格陷入永远的休眠？”
她捡回来的人是程如欢，也只能是程如欢，她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格占据程如欢的身体。
没错，这具身体只能是程如欢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柳念的人格会陷入休眠，但从程如欢的经历来看，她这个人格的产生也许只是因为柳念想要一个人来替她承受这份苦楚。
所以才有了程如欢。
“您这是......”什么意思？
黎姝很诧异，她没想到季葵会是这样的想法。
她还以为季葵会对这件事有什么抵触，毕竟谁都不知道除了出现过的程如欢的人格之外，其他的人格又是什么样的。
这相当于在自己身边放了个定时炸弹。
季葵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地说道：“是柳念放弃了生的希望，我带回来的只有程如欢。”
黎姝楞住了。
她恍然想起那时催眠程如欢得到的信息。
那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承受这些的是程如欢啊。
“是，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在此时，程如欢的意识里。
她对面正跪着一个人，跟程如欢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她比程如欢身上的气息更干净更清冷。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柳念。”程如欢嗤笑道。
那人正是柳念。
柳念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泪水：“我也没想过我还能醒过来。”
“我不会把身体让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那是我爸爸，他死了，你竟无动于衷吗？”柳念质问道。
程如欢气笑了：“你也说了，他是你爸，他是死是活又关我什么事？”
“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
“难道不是你自己放弃的吗？”现在是我的。”
程如欢又指了指旁边笼子里的男女老少：“看到他们了吗？你现在弱得连他们都打不过，你拿回这具身体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她今天才发现，那个烦人的家伙跑了，这笼子里的人也少了两个，应该是被他吞噬了。
想到这，程如欢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那边的人。
笼子里的人立马抱团瑟瑟发抖。
他们不想被吞噬啊！
“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又晕过去了吗？”程如欢没好气地说道。
她家阿葵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了。
“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身体......”柳念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拿回身体去看看柳辰风而已。
虽然他把自己送到了那个学校，可是......
“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与一个将你推入地狱的人？”程如欢不明白。
“而且，你为什么动不动就哭？”第一次见面就在哭。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烦都烦死了。
程如欢威胁道：“你最好安分一点，别逼我真的吞了你。”
柳念忽然道：“因为你没有什么七情六欲，所以你不会哭。”
“谁说我不会？”程如欢不满道。
柳念楞住，她没想到程如欢居然会哭了。
原来程如欢只或违心或阴沉地笑，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哭了。
是因为那个叫季葵的人吗？
程如欢忽然不耐烦了：“我懒得跟你说，反正你醒了就安分点，乖乖呆在笼子里，否则被吞了可不关我的事。”
“你是说，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吗？”柳念道。
“你看到了？”
柳念摇摇头：“没有，但我对他有印象，他的力量跟你差不多强。”
程如欢不屑道：“他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要不是你他能跑吗？”
柳念被怼了一通，不再说话。
程如欢也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
-
季葵正坐在程如欢的床边批阅文件。
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转头看去，原来是程如欢醒了。
“头还疼吗？”季葵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起身探了探程如欢的额头。
程如欢愣愣地看着季葵好一会，才缓缓地摇头。
“醒了就好，渴不渴饿不饿？”季葵又问道。
程如欢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烧得难受。
“我想喝水。”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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