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这样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老汪家会不会绝后，这种事情怎么是纳不纳阿菊说得清的。”
六婆不满道：“怎么不是？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非要让娘到你面前来和你说清楚？”
刘裳愣是没想到一向有些怯弱的六婆，竟然在这种场合公然反驳汪沫。她甚至还觉得汪沫说得不对。
要知道以前的六婆，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说了，这件事我不想……”
“你不想？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六婆追着汪沫打了一会儿，汪沫一直躲着六婆。
六婆眼中汪沫只是自己的儿子，关于汪沫身上发生的事情，她是有权利管的。
可是刘裳却觉得，自己才是汪沫的妻子。这件事本应该是汪沫给自己一个交代，婆母插手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的。
“娘，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就记得我回了书房，然后醒了已经天亮了。您说这……”
事情实在太过蹊跷了，反正汪沫觉得不正常。这件事还是需要调查之后，再做决定的。
万一真的是阿菊设计了他，那他是不可能娶阿菊的。
“真的很奇怪，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昨晚在书房外头鬼鬼祟祟的阿菊。她本来在婆母身边侍候的，不知何时竟然来了此处，还和相公有了夫妻之实。
不，也可能阿菊和旁人有了夫妻之实，赖在了相公身上。毕竟相公昨晚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刘裳本色了对阿菊就有颇多怨言，这回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说阿菊的机会。
阿菊几乎是拒绝的态度说这件事的。
她道：“奴婢没有在书房外头徘徊，奴婢也没有故意设计姑爷。奴婢也是受害者，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
汪沫跟着道：“我也同意夫人的说法。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知觉了。发生了何事，我压根就不知道。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本以为汪沫这样的人，只要经过这件事之后，就会收了阿菊。可是这件事却因为做得太快，留下来很多线索。
身为六婆的王潇潇，只能退让。
这让阿菊很是痛苦，她本身如果不跟着汪沫，还能嫁给一个普通人，现在自己没了清白，想要嫁给一个普通人，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若是阿菊真的怀了相公的孩子再说。”刘裳很会给汪沫台阶下。
汪沫也乐得这样下台阶。
“姑爷，小姐……你们这么说就是在和阿菊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姑爷的事，是阿菊自己不好，是阿菊……”阿菊性格刚烈，很快就朝着靠墙的地方撞了过去。
六婆上前拦住了她，她才没有撞到墙上。
“娘，您身边还是换个丫鬟侍候好了。这阿菊心术不正的。她在您身边，怎么能够让儿子放得下心。”汪沫对阿菊的印象不太好了，他觉得阿菊是在逼他做选择。
这次如果汪沫没有收下阿菊，阿菊也就无路可走了，她这样撞墙没什么不对的。
至少她自己不是真的要威胁汪沫，她至少想着自己没路可走，觉得挺悲哀，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阿菊在众多丫鬟中，长相不是最好的，但是因为身怀绝技，她的气质在众多丫鬟里头是最好的。
“我身边有什么丫鬟，你都是放心得下的。你放心不下的只有你的媳妇。娘算什么。”六婆拉了阿菊在一旁，还安抚了她一番。
汪沫只得哄着六婆道：“娘，这件事本来就是阿菊的不对。她侍候您的，竟然跑到了我的书房，您说……”
六婆皱眉：“她来你的书房，还不是你说要找她要新写的曲子？你难道忘了你前些日子跑去我房里头，找阿菊要曲子的事情了？”
汪沫确实前几日去了六婆的房里，找阿菊要曲谱来着。没想到阿菊竟然晚上给他送曲谱来了。
“可……”
“少废话，阿菊和你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不还想让她怎样？你不娶她，自有喜欢的人娶她。只是到时候你莫要后悔！你的孩子叫别人爹之时。不知你是该哭还是该笑！”
“娘您这话说得。好像阿菊真的就有了儿子的骨肉。”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实在的，汪沫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六婆自然也只是忽悠汪沫。
汪沫思来想去，道：“我看过一个月再看。”
说着他率先出了书房。
房间里头只剩下刘裳六婆和阿菊。
刘裳觉得这件事就是六婆做的，她还装作来看戏的样子。
因此，在汪沫走后，她走到六婆身边，问道：“娘，这件事是不是您做的？”
六婆仿佛没听到这话：“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菊这件事是不是您做的？”
六婆笑道：“我为何要做这件事？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这件事对您是没什么好处，可是对阿菊有好处。而且您也可以利用阿菊，在汪府重新夺得管家权力。
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没看出来，我的婆母是个如此厉害的老太婆。”
她将老太婆二字咬得极重。
六婆依然装作不知道：“什么？儿媳妇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你要是真的懂我，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老太婆？她听到了。敢在她面前喊她老太婆，看她怎么对付她！
“我是真的不懂您，我若是懂您，也不会这么久了才知道。您想给相公纳妾。”刘裳的母亲是刘员外的正室。
刘夫人从小就告诉刘裳，给相公纳妾一定要小心谨慎。
不能被外界所干扰，所以在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为自己不能掌控汪沫纳妾心怀不满。
按理说这件事是应该由她来管的。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
这个阿菊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没有倩儿那样好控制。
“你要是懂我，你就是我这个岁数的人了。”
“是啊，我不如您有岁数。”
“你到底想怎样？”
“相公是不会娶阿菊的，我可以保证，婆母您的这些小动作，最后都只能变成笑话。”
刘裳已经想到办法了。既然阿菊可以不在她的控制下，帮着六婆卖命。
那么她也可以在阿菊不受控制的时候，给阿菊来一遭。汪沫毕竟只是个读书人，很多后宅的事情，他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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