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迟走出糕点铺，听路人闲谈得知了大概情况。
随即给稽查署打个电话，没搭理路人的闲言碎语，抱起窦小婵就走。
何璧扶着栅栏摆了摆手，趔趄着跟上去，“阿迟，咱……她、她她……”
“嗯？”
窦晓婵扒在窦迟肩膀，歪头看他，“倒霉蛋儿，你怎么啦？”
“没、没没事。”
“有话直说，小婵怎么你了？”
走到路口，窦迟拉着他在路边摊坐下，点了三杯奶酪，“慢慢说，不着急。”
何璧沉默着，面色惨白地看着窦晓婵，低声问：“我能说不？”
“嘁。”
“爱说啥说啥，又没人没堵你嘴。”
服务员放下奶酪离开，窦迟拍了拍她头顶，笑着说：“这个可以慢慢吃，化了也没事。”
“喔。”
窦晓婵往前靠近桌边，拿着小勺点了点头。
何璧脑袋发懵，看这俩人一脸淡定，难道是我大惊小怪了？
“阿迟，刚才咱……小祖宗，喊了一声那光头‘叔叔’，他就晕了。
也不知死了没……”
“嗯。”
窦迟稍一愣神，“然后呢？”
“……”
何璧憋着一肚子话，突然没了倾诉的欲望，拿过一杯奶酪大口吃了起来。
从第一次见窦晓婵每次都是喊人名字，窦迟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打小养出的习惯。
毕竟，除了这一点，她表现的都是懂事、知礼。
此刻听何璧说起，这才有点儿晃过神，不过……
了解情况后，窦迟心里竟然没有太大波动，自己这接受能力果然是越来越强了。
“哎，……”
他正要说话，包里的电话响了。
是黎珍打来的，只说有事商量、有空就回去一趟。
她能有什么事？
不过听声音似乎也不着急。
直到窦晓婵一勺一勺，小口把奶酪吃完，三人这才驾车离开。
赶回秀水街。
面馆门口竟然挂着休息牌，窦迟匆匆推门进去，见林燕俩人正在包饺子。
这啥情况，平时就算是过节林燕都舍不得关门的。
“燕燕、珍珍，我来啦。”
林燕赶忙拍拍手上的面粉，一把抱起窦晓婵，啪唧亲了她一口，“哎哟，可想死我了，来、亲一个。”
何璧从冷藏柜取出两瓶水，弯腰看了眼饺子馅：“嫂子，啥馅儿啊？”
“韭菜鸡蛋，还有大肉的，三少、待会走的时候给老爷子带一盒。”
“好嘞。”
窦迟坐下准备帮忙擀片儿，却被林燕拦下，“阿迟，嫂子有事儿跟你商量。”
“您说。”
“前两天，我在老宅听得懵懂，也不知道你们出了啥事……”
林燕顿了顿，薄唇动了数次都没往下讲。
认识这些年，她从没主动提过什么事儿；或是窦迟自己发现，或是黎珍跑来跟他讲。
“嫂子，有事儿直说，你客气个啥。”
“呃。”
林燕放下窦晓婵，脸颊微红、喏喏说道：“我想，让我弟弟妹妹过来帮忙……你给口饭吃就成。”
这算个什么事儿？
窦迟看了眼黎珍，见她摇头似乎也不清楚状况。
“成啊，这有什么，网吧那边正装修，隔壁铺子也在拾掇；如果不合适，请三少帮忙安排个事儿干，总不至于饿着他们。”
何璧点头：“嫂子，一句话的事儿。”
“不、不是，阿迟你误会了。”
林燕慢声说道：“我是想，让他俩给你帮忙。”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窦迟不太理解，却也没急着催促，打开瓶盖让窦晓婵喝水。
“阿迟，在老宅听老爷子说是有啥人想欺负咱，我就想，让风子、小花过来护着你。”
林燕长出口气，话既然说开，她也就没再觉得为难，“他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
窦迟一时无言，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情绪。
拒绝吧，林燕估计已经考虑几天了，实在说不出口。
若是同意……万一再把人给伤着。
他思忖片刻，商量着说：“这样，嫂子先让他俩过来，适应一下环境。而且呀，现在两家铺子正缺人呢，有咱自家人那可太好了。”
“你觉着成？”
“成。”
……
前几天滇川药业曾送来一张卡，跟何璧打过招呼后，窦迟跑银行把钱分成了三份。
随同写好的几封信，让快递送走了。
推开铁门进去，望着破败的连排小楼。
眼前好似出现许多人、有老有少，一个个笑吟吟的跟自己打招呼。
窦迟笑着回应，自语道：“明天就是中元节，爷爷，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找出纵火之人。
圆圆姐，你放心，我现在有妹妹陪着，挺好的。”
“……”
在台阶坐下，他在心里反复思量，还有没有拉下什么事情。
刚才接到刘二师兄的电话，让傍晚过去一趟。
送货。
这一天，终于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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