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陈浩的脸上，满是平静的笑容，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嘴角微微抿起，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嘎吱！
一直在旁边哭爹叫娘的司机，猛地一怔，身子一扭，下意识想要逃跑。
可是！
陈浩的身影，如同疾风闪电，嗖的一下，就到了他的面前。
“鬼爷爷，鬼爷爷，我，我……”
司机体似筛糠，打摆子一样的哆嗦着，本就死灰一片的脸色，如今已经是发绿了。
“说吧，四哥是哪一个？”
陈浩眼眉一立，冰寒的眼神中，崩射出锐利的光。
“你，你是人还是鬼？你，你……”
司机看着陈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确实！
在司机的印象中，没有鬼会像是陈浩这样儿。
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土掉渣的运动裤，洗的都发白了，一双土里土气的鞋子，脚底板上还有泥巴，还背着一个山里人才有的背篓。
谁家的鬼，也不会是这种打扮啊！
可是，刚才，刚才……
司机一脸的茫然，竭力搜索着头脑中的记忆，发绿的脸上，表情十分的诡异。
……
半个小时之前，四哥急火火的给程海涛打电话，要他干净利索的把盛清清撞死，不能留下一点儿痕迹。
价钱嘛，四哥很是痛快，张口就是十万块。
程海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从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儿吗？
十万块，来的如此的容易！
律律律……
程海涛的昌河面包车，一路飞驰，轮胎都要被磨出火来了，满是焦臭的味道。
看清了！
昏黄的灯光下，一身淡绿的短裙，袅娜的背影，银铃般的笑声！
就是她！
刹那间，一摞厚厚的红票在程海涛的眼前越堆越高，闪烁着灿烂的红光。
撞！
程海涛一咬牙，脚下狠狠一踩油门。
咔嚓！
程海涛看的很清楚，车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盛清清的身上。
“好啦！”
程海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立即给四哥发消息。
吧嗒！
四哥真是够意思！
程海涛看着银行短信，乐的心花怒放。
真是太容易了，就这么撞一下，十万块到账了！
“奶奶的，赶快到洗浴城，找上几个小姐，干上几发，把撞死人的晦气，全都发射出去。”
可是！
程海涛刚要猛踩油门，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无论他怎么用力，昌河面包纹丝不动，而且，更让他恐惧的是，车内凭空晃出了两道影子。
车窗紧闭，车门严实，这，这两道影子怎么进来的？
程海涛的喉结，叽里咕噜的挪动着，全身抖得厉害，更加死命的踩油门，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是!
下一刻……
“桀桀桀……”
“嘎嘎嘎……”
道道阴风，层层鬼气，夹杂着凄厉的鬼嚎声，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两张阴森诡异的鬼脸上，眼珠子耷拉在眼眶外面，鼻孔上翻，喷射出道道黑血，刺鼻恶臭的味儿，十分的恶心。
嘴唇完全被撕裂了，裂开的鲜肉里，满是蠕动的尸虫，翻滚涌动，向着程海涛爬过来……
“啊！……”
程海涛哪里见过这个？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立即从嘴巴里崩射出来，脸色顿时死灰一片。
“程海涛，夜路走多了，一定遇到鬼，亏心事儿做过了，一定鬼上门……”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冒着冰冷的寒气，在两张鬼脸的后面响起。
“鬼，鬼，鬼……”
程海涛吓的缩成一团，手里下意识摸到一柄尖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刺到鬼脸上去。
砰！
就在这时，鬼脸之上，一只刚猛铁拳，轰然击出，直直的打在程海涛的脸上。
梆！
就这一下，程海涛只觉得全身都四分五裂，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样，鲜血涌到了嗓子眼儿，整个头都成碎渣渣了……
咔嚓!
两道影子飘到了程海涛的眼前。
这一次，程海涛看清楚了。
一个男人，精干挺拔，一个女孩儿，姿容妩媚，亭亭玉立……
哄！
一道炸雷在程海涛脑海中炸响！
这个女孩儿，不是被自己撞死了吗？
对！
就是被自己撞死了！
“难道，难道，她，她变成鬼来找自己索命了？”
程海涛再也顾不得全身疼的难受，疯狂的砸着前挡风玻璃。
……
看着站在眼前的陈浩，程海涛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两张鬼脸，以及两道影子联系在一起。
“浩哥哥，你？真的是你！”
邱倩飞快的跑了过来，朝着陈浩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
林清悦倒是直接，上手就摸，在她想来，只有这样才能验明陈浩的真身。
“哎哎哎，小悦悦，咱们可是说好了，小哥哥是我的，你不能……”
盛清清娇躯一挺，干净利索的挡在了林清悦和陈浩之间，俏脸上似笑非笑，却自有一种坚定不移的气势。
“我?你……”林清悦气的一甩胳膊，“清清，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嘻嘻嘻，你说呢？”
盛清清嬉笑着，猛地一把抱住了林清悦，玉手一探，就到了林清悦的咯吱窝下，“挠你，挠你……”
“咦？你怎么不笑？”
完全出乎盛清清的意料，虽然手一刻不停，可林清悦就像是表情僵住了一样，没有丝毫的笑容。
林清悦看着活蹦乱跳，毫发无损的盛清清，除了发呆就是不解。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盛清清被昌河面包撞得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可是，眼前的盛清清，温暖！结实！活灵活现！
就是一个大活人……
这怎么可能呢？莫非自己真是见了鬼了？
林清悦还在发呆，盛清清却狡黠的挽住了陈浩的胳膊，对着林清悦眨着眼睛，“小悦悦，小哥哥是我的了，不属于你了……”
“啊？不……”林清悦这才突然清醒过来，奔着陈浩就冲了过去。
“哈哈哈，嘻嘻嘻，呵呵呵……”
好嘛！
盛清清和林清悦打闹在一起，银铃般的笑声，在午夜的大街上响起，瘫在地上的程海涛，却越发的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这些，这些晃来晃去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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